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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误入地下画室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大姑娘    時間: 2017-9-18 13:14
標題: 误入地下画室
沈研是个大学生,学的美术系,为了前景更好,她毕业后积极考研,但未能如愿。这时一个远房亲戚神秘地告诉了她一家中介机构,只要缴纳足够的钱,可保她考研成功。沈研知道这是一条地下链条,虽然违规,却是捷径。经过思考,沈研答应了,依靠家里凑齐了一大笔钱,果然很快顺利通过考试,成为了南方一所美术院校的研究生宠儿。
一天,沈研随导师去参加一个创作研讨会,一个风度翩翩的半百老头对沈研特别热情。旁边的导师见状,连忙为他们作了介绍。
这时沈研才知道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叫毕农,是业界颇有影响力的画家,创作了不少价值连城的作品。这个和蔼可亲的半百老头,见了沈研就不断地赞美,称她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,并力邀沈研抽空去参观他的画室。
那天晚上,导师也破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,说能够被毕农教授欣赏,并被邀请去参观画室的人少之又少,应该是毕农教授喜欢上了她。沈研惶惶不安,她还是个初涉世事的学生,会和知名画家发生什么呢?
过了两天,毕农教授果然派车来接沈研。教授的家在郊外,是一座带点日式风格的上下层木质住宅。住宅前还有一棵绝美的樱花树,正是3月樱花盛开季节,雪白的樱花伴着和风翩翩落下,沈研恍若回到了美好的童年。
毕农设家宴款待,菜式包括日本独有的酱汤、生鱼片、煮炖菜和烧烤菜,佐餐则以小点心清酒。落座时,一个年轻人从门边走了进来。毕农介绍说,这是他的得意门生,叫吴浩天,看上去三十出头,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。他显得彬彬有礼,用餐时并不多言,倒是毕农教授的不断介绍,让沈研对吴浩天略知一二。作为毕农教授看好的门生,吴浩天一直在向毕农学画,连吃住都在毕农家里。
吃完饭,毕农教授带沈研去参观画室。顺楼梯而下,直达地下室,这里没有阳光,但灯光很充足,画室也宽敞。毕农这时才说,他一直单身,唯一的一任妻子多年前离婚了。他现在才58岁,而这个家,很需要一位女主人。说罢他转过头来痴痴地望着沈研。
沈研的心一下乱了,毕农教授的表白未免太唐突,完全出乎沈研意料。但转念一想,就算按年龄他足以当自己父亲,又有什么呢,只要她点头,就意味着改变命运的钥匙就此在握,她以此可以轻易成为受人尊敬的教授夫人、画家夫人……想到这儿,沈研忸怩地低下了头,任毕农教授牵住了手……
很快,沈研和毕农教授在他的别墅里低调闪婚。但新婚之夜,毕农对沈研木然的表现非常不满,他要沈研拿最低贱的脏话粗话骂他,刺激他完美展现一个男人的雄风。一晚的折腾,让沈研心力交瘁,她突然觉得这个外表光鲜的老画家有着许多她不知道的阴暗面。
更离谱的事在沈研结婚仅仅一周后就发生了,毕农教授安排她给他的学生们当画模。沈研当然不愿意,不是思想放不开,而是在学生面前宽衣解带很难堪。但毕农说,之所以要她当模特,是因为她美,他这一生就是为绘画而生,如果他的夫人不愿为他的事业牺牲,这个世界上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理解支持他的人了。毕农还说,像吴浩天那样有潜能的画手,一旦爆发,前程不可限量。帮助吴浩天成功,某种意义上也成就了作为导师的毕农的名望。在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下,沈研答应了毕农,开始披着薄纱让所有学生临摹。不久后一天,沈研来到地下画室,却发现画架前只有吴浩天一人。见了沈研,吴浩天头也不抬,似有心事。
那天,画板前的吴浩天对着沈研裸露的身体反复端详。沈研有些不悦,奚落说:“怎么了,没见过女人?”吴浩天讪讪地说:“不,是没见过身体曲线如此完美的女人!要用画笔完美地表现你的身体美与内在美,靠寻常那种临摹怕是不行的!”吴浩天找出一根绳索反剪住沈研的双手,又把她的双腿呈屈膝状态进行反绑,绳索一圈又一圈绕过沈研的胸乳和身体,最后在她的身后打了个结。他让沈研仰面倒下,让光线照亮她身体每一个隐秘角落,末了又拿出个相机,从不同角度一阵狠拍,直到沈研裸露的身体变成一张张精美的照片。
拍完照,吴浩天解开沈研的绳套说,他会根据这些照片,抽时间慢慢临摹,当绘画完成时,再让她来看画。沈研懒得理会他,这个古怪的人,和他那种古怪的作画方法,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反感。
数日后,吴浩天打电话要沈研去看画。到了画室,沈研一眼就看到了那幅别具一格的画,画面是一个被反剪双手屈着双腿的女人,虽然你能感到绳索勒进肉体的痛楚,但女人的表情却很安详,深色的背景与女人亮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,那逼真的线条,把女人柔美的曲线真实地反映出来,连扭曲的身体,也一点不影响那种摄人心魂的内秀美。这幅画真是出乎她的意料,沈研好像一下子读懂了吴浩天,他并不是拿眼睛在看,而是用心灵在捕捉。毕农教授对他的褒奖一点也不为过,他是画坛明天的新星。
沈研对吴浩天有了些许愧疚,她曾把他当作变态狂,他却倾其心力为她作画,她真低看他了。沈研转过身来,发觉吴浩天就站在她身后,距离那么近,连呼吸都能感知。吴浩天的眼睛柔情似水,与那天绑她时的凶狠判若两人。沈研有些慌乱,刚想避开,吴浩天已经张开臂膀将她搂进了怀里,吴浩天说:“没有你的配合,没有对你绝妙身体的幻想,就不能刺激我完成这幅杰作!”沈研神思飘渺地闭上了眼睛,女人就是怪,几十分钟前还很厌恶,但此刻却不想再推开他,也许是被那幅画击中了软肋,让沈研为他的才艺倾倒。
沈研渐渐喜欢上了吴浩天,这个在毕农教授面前毕恭毕敬的青年,内心却澎湃着巨大的能量。他为她临摹的每一幅画,都透着对生活的热爱,对她的眷恋。而许多个作画的间隙,沈研和吴浩天都情不自禁拥吻在一块。吴浩天的出现,重新燃起了沈研对爱情的信心。
几个月后的一天黄昏,沈研在客厅突然听到毕农和吴浩天在内室争执,毕农训斥吴浩天:“你是个**,竟敢喜欢自己的模特,我警告你,玩玩可以,千万别动真感情!”沈研很意外,原来毕农早知道她和吴浩天的事。
沈研跑到门外,心中充满了羞忿。吴浩天闻声追来,沈研压抑住愤怒质问:“你们究竟想干些什么,毕农怎么知道我们的秘密?”吴浩天低垂着头说:“对不起,我没告诉你,这些画室的每个角落都装有摄像头,任何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不过,他是有意识让我们这样做!”沈研气愤而惊讶:“为什么,他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吴浩天摇摇头说:“是的,这是他的性癖好,他靠这个来获得性满足。其实在你之前,他已经娶过三任妻子,可每一次,都因为无法忍受他的这些奇怪的性癖好离了婚。”
沈研大恸,气愤地扑上前捶打吴浩天:“我以为你喜欢我,为什么还要帮他利用我?”吴浩天低下头说:“如果不这样做,我就当不成他的学生,这一辈子都难以出人头地。但对你,我是真心的,我是喜欢你的!”
那一刻,吴浩天无比深情地望着沈研,月光透过樱花树投下斑驳的影子,蟋蟀此起彼伏地合唱,一切都充满诗情画意,沈研愤怒的心顿时变得柔软起来。
吴浩天趁机进一步表白:“请相信我,我从来没有骗过你,我喜欢你。两个月后,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拍卖会,到时候我会证明给你看。”
吴浩天的眸子深情明澈,那一刻,沈研相信了他。
两个月后的一个早晨,沈研悄悄随吴浩天去参加一个地下拍卖会。那是一个改装的地下停车场,宽大而又隐秘。地下拍卖会的入会资格把关很严,带有浓重的江湖道规,比如拍卖品不能掺假,不能是赝品,否则会受到圈内从名誉到经济的重罚和排挤,因而也只有少数商贾名流才有资格参加。吴浩天因为经常帮助毕农“送货”,才被特许进入。而沈研则以毕农教授夫人的身份进入会场。停车场当中是一个T型台,四周是看客的位置。T型台上的拍卖师不断拿出一件件拍卖品唾沫飞溅地鼓吹着,下边坐着二三十位衣冠楚楚的绅士,每人头上都戴着面具,看来谁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经过一系列拍卖后,拍卖会进入了高潮,拍卖师拿出了一幅画,那是一幅用色大胆、线条分明、一看就摄人心魂的油画,那个反剪双手屈着双腿的女人以一种独特的美引起了现场一阵骚动。拍卖师不失时机鼓动起来,称这幅画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戏,出自当今最著名的画家毕农教授之手,墨宝如金,极具收藏价值,起拍价800万元。
沈研惊呆了,这幅画本来是吴浩天的心血之作,怎么被移花接木成了毕农的手笔?她正疑惑,吴浩天把她拉到一边含泪说:“今天让你来,就是想告诉你,表面上我是毕农的得意门生,其实是被他利用,成了他赚钱牟利的工具。我所有的心血之作,全都署上毕农的名字,拿到地下拍卖场交易。受他的愚弄和监控,我沦为了他的傀儡。但这一次,我在为你作画时,深深爱上了你,为此我与毕农发生了争执,我坚决反对把你做模特的那幅画拿去拍卖,我觉得这是对我感情的亵渎,可见钱眼开的毕农执意不肯,趁我不注意,把那幅画拿到了拍卖场。我今天约你来,就是要你帮我现场揭露他,我不想再做毕农的工具,成为他欺世盗名的替身。”
吴浩天的话让沈研惊讶,她诧异地说:“如果这样,你不就和毕农彻底决裂了吗?为了一幅画付出这种牺牲,值得吗?”
“有什么不值得?”吴浩天说,“男人一辈子,总得为尊严活一回!而且,为了我们的爱情,没有什么不值得!”
那一刻,沈研感动了,仿佛置身在一片片花絮飘飞的樱花树下,正接受一个男人深情的告白。
这时,拍卖会已进入高潮,那幅画的竞拍价一路飙升,已经突破1500万元。拍卖师正待落锤,吴浩天突然喊了一声“且慢”,接着他飞身上台,在数十双目光的注视中道出了这幅画的惊天秘密。台下一片哗然,拍买师难以置信地质问:“有什么证据,证明这幅画出自你,而不是大家尊崇的毕农教授之手?”吴浩天说:“我当然不会无凭无据,今天我带来了证人,她是这幅画的模特,她可以证明我所说的一切!”
顺着吴浩天手指的方向,聚光灯一下射向沈研。在众人的哄闹声中,沈研缓缓摘下面具,跨上了T型台。那一刻,她想到了变态的毕农,想到了变味的婚姻,更想到了用心爱着她的吴浩天。为了爱情,为了吴浩天,她决定豁出去了。
沈研坦然作证:吴浩天没有说谎,他才是这幅画真正的作者!台下再次哗然,有人愤怒地吼道:“如果说谎,你要受到惩罚!”拍卖师示意安静,然后对沈研说:“我不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,按照规定,出现这种情况,我们都要求得到第一手证据。作为这幅画的模特,你要重新扮做油画中的样子,让台下每一位客人评判,如果画内画外情景一致,方可证明你没有作伪证。你要想清楚,如果你是对的,差不多就颠覆了一个时代,但如果是作伪证,你会受到严厉处罚,那些看客会让你生不如死。你还愿意接受这种验证吗?”话音一落,拍卖场鸦雀无声,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沈研,里面有好奇,有躁动,有贪婪。沈研咬着唇,毅然点了点头。
这时吴浩天上台,他拿出一根绳索,像第一次那样熟练地反剪了沈研的双手,把她的双腿呈屈膝状反绑,让绳索绕过她的胸乳和身体,最后在她的身后打了个结。吴浩天如狂躁的野马疯狂挥毫,让沈研的受虐图再次重现于画板上……直到拍卖师宣布,新作与画境完全一致,台下的看客这才一片沸腾。
因为沈研的作证,毕农教授名誉扫地,遭到业界一片嘲笑。不久,沈研毅然和毕农离婚。她以为离开毕农是种解脱,也是她和吴浩天的开始,可是等她充满希望地打电话给吴浩天时,吴浩天却训斥她天真,吴浩天说:“请原谅我的私心,扳倒毕农只是为了重树一个画坛的霸主,而我,正是这个新霸主!我不会娶你的,但看在你帮助过我的份上,我可以给你一笔钱……”
沈研默然无语,欲哭无泪。那一刻,她终于尝到了这场婚姻带来的巨大伤害,从毕农对她的利用和变态的折磨,到吴浩天为了出人头地对她的玩弄和欺骗,沈研一直被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,所有美好的梦想,就像纷纷坠落的樱花,已然凋零……
沈研痛定思痛,第二天走进公安局,举报地下拍卖会……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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