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,她身怀六甲,他却被世人央去镇守边关,抵御魔教,他不愿――自己的妻子临产在即,他又怎可弃之不顾? 皇族恼怒,以其妻子为挟。 他无奈,附声应下。 临行前,他的妻子亲手为其披上戎装。 他言:“征战沙场,不日必归。” 她笑语:“我等你。” 那日,天,似乎特别蓝。 本数年即回,可十载有余,不见其归。仅留书信一封,慰遗孀。 她含泪,悲极而故,年且三十有余。留一女,名蓝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少时做错了事,哪怕事情再小,也会挨父亲打骂。那时,挺恨父亲的。 那日,他无意间打碎了碗碟,父亲勃然大怒,从一旁扯了根树藤便打。 说来也怪,平日里会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母亲今日竟没了动作,只是捂着嘴别过头去,不再看自己。 他喊叫着逃离,冲出家门,直至跑到无力而瘫倒在地。 他恨,真的恨父亲。 夜,无声地降临。 四周一片漆黑。寒风拂面,冻得他打了个寒战。 他起身,揽着双臂,想着父亲此刻也已消气了,便沿路而回。 隔着老远,他便闻到了刺鼻的气息。跑到门前刚想敲门,却发现门并没有锁。 缓缓推开门,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―― 尸横遍野…… 他怔住了…… 缓缓挪动着步伐,脚边掠过一个又一个尸体,似浸入一片血海。直至――停在父亲的尸首前。 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眼泪肆无忌惮地涌出眼眶,滴在父亲冰冷的尸身上,晕入父亲的血中。 “爹!!!!” 失父,失母。他誓言复仇。 他从父亲的书房取出那把封尘已久的宝剑,青色的霓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。 那一年,他六岁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他出征御敌,她留于家中。 她本想同去却被他拦下:“放心,我保证不出十日,平安归来。” 他言十日,可至今已二十有余。前些日子还有收到他的书信,近日却是杳无音信。 她心下不安。 翌日,她身负紫云前往边塞,本是阴沉的天空,眼尽处却是雷光满天,火光似昼。 她心慌,快马上前,一片狼藉刺痛双眸。 她在一片血海中寻他,终在前沿寻至他――正与敌军血战的他。 他身负数箭,虽未中要害,却也十足地制住了他。 她见此,怒火中烧,抽出利剑,紫色霞光映得风云变色。 他惊愕,见她前来,便催她快些离开。她不言,运起轻功,内力流于剑尖,顷刻间爆发―― 紫气东来!!! 他无力跪地,长剑支撑着他残存的体力,模糊的视线中映着她的焦灼的面容…… 他伤虽重,却都是外伤,不伤及经脉。但即便如此,她也硬是把逗神医给扣了下来。 数日,他转醒,朦胧中见她步入,欲起身却拉动伤口,倒吸一口凉气。 她心疼,斥责道:“伤没好就别乱动!” “那个……老婆,对不起啊……本来说十日就回来,结果耽误了不少日子还害你跑了一趟,我……”话未落音,她便靠入他的胸膛。 “诶?莎……”他错愕。 “以后,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,好吗?”她的声音似有些哽咽。 “嗯,我发誓不会了。”他竖起三指并于耳畔立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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